2009年8月16日星期日

考察区的划分



从来似乎只有西方人对着一幅世界地图展开他们野心勃勃地主观划分,殖民时代自不用说,除了地图上的利益划分外,更多的还是直接地占领与征服。殖民时代之后全球经济的运行,这种对域外领土划分的行为并没有停止。本人所在的公司就是一个总部位于美国的大型国际工程公司,在他们公司架构的报告中,他们毫不掩饰地介绍自己面对全球市场的野心,好像那些处在不同国度,不同文化的异域领土都在他们全球经营网络的掌控之中。就他们所擅长的专业领域而言,的确不假,因为他们具备这样的全球能力。领域的划分可以说是一种有计划有针对的根据某一方面做出策略性的地理布局,这种布局正是通过计划的实施者主观地将其策略思考反映在地图上的。因此回到我个人的考察区划分上来,根据我考察内容和计划实施的需要对自己要面对的考察目的地作出相应的划分也就不足为奇了。可是一个年轻的中国人在自身经济实力,社会经验,物质条件尚极其匮乏的年纪,居然可以堂而皇之地对着欧洲的领土展开自己那雄心勃勃的划分,我想这实在会令许多人不解。因为此前至少还没有这样的中国人(即便有也一定为数不多)敢于按照自己的理解对欧洲诸国作出自己的领域安排。但我要指出的是,这种领域的划分本身并没有什么不妥,任何人其实都可以作出这样一份地图,而我要强调的是与其说这种行为值得注意,倒不如说是这种意识更值得我们关注。
中国人到过欧洲的为数一点也不少,但绝大多数都只是稀里糊涂地跟着旅行团队转了几圈,很少有人真正从领域上对欧洲有过思考,说白了他们来欧洲不过是走马观花,留下几张回国后到亲朋好友面前炫耀的照片罢了。还有一群中国人是来欧洲作学生的,本来他们可以借着这样的机会对欧洲好好考察一番,这种旅行考察倒是有的,但他们的心理地图和现行的行政地图没有什么不同,不过是按照国别和那些吸引人的地方一一造访罢了,也就是说这种考察本身更多的是放松和休闲,对于自己所到之处也没有什么更多的联想与关联。因此欧洲在许多中国人的印象中还只是那些现有的国别与国度,很少有人能够打破这些疆界按照自己的主观和理解去重新塑造一个欧洲的地图。总体说来中国人不习惯按照自己的主观理解去冲撞一个现有的体系,因此我们似乎总是去接纳一种现有的体系和制度,这多多少少带有一定的被动性。在这里我需要指出的是,我们倒不一定非要打破既有的系统,因为它们的存在多少都有一定的历史渊源与必然,但这些既有的脉络未必是从地理区域上符合每一个人自己的理解或者是符合某一个课题,某一层面的理解,因此作为个人完全有必要作出符合自己目的的重新划分与整合。哪怕是去打破现有国界政区的划分。这种意识在中国人当中普遍缺乏,我们缺乏一种自主掌控的主动意识,缺乏一种对现有资源控制与分配的欲望。其实这种划分本身并不影响什么,现实也未必会因为我们的划分而发生根本性的改变,但如果我们缺乏这种主动地领域意识就会使我们处处被动,甚至很容易让我们陷入别人为我们制定的划分当中。你看,我们所处的时区,我们所用的西元纪年不就是最明显的例子吗?从历史上看,西方从来就没有很谦虚地在地图上描绘自己的利益版图,哪怕是宗教,天主教在世界各地也划分出自己的教省与教区,而看看如今的美国军事版图,六大战区司令部俨然把全世界纳入进它自己的势力范围。可以这么说领域划分本身就是一种意识,这种意识能够帮助我们迅速对所要面对的问题,面对的素材,面对的资源作出富有战略性的地理分配,这种分配的完成才能使得每一个领域有比较明确的目标和功能,而各个领域之间也能形成互补或者互助的网络关系,从而使我们的研究对象成为一个经过整合的有机体。
我要完成的欧洲考察以及根据这个考察对欧洲所进行的区域划分便是在这样一种意识形态下制定的。可以这么说,这八个大区的划分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我个人的生活体验以及我对欧洲地理及历史渊源的理解,未必是适合每个人自己的欧洲地图,当然如果能够让我从中获益,这种划分也就达到了它的目的了。

平原
己丑年,二零零九年八月十五日
伦敦至伯明翰的列车上